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中的指标设计问题主要是明确指标的概念、计算范围、计算方法、计量单位等内容。但是, 指标设计还要充分考虑指标的形式与量化问题，这些问题甚至还会影响后续权重构造及合成模型的选择, 这里一并加以研究说明。
(2) 正指标与逆指标。实践与理论表明，许多评价结论会受到指标正逆表现形式的影响 (苏为华, 1993), 因此, 分析正逆指标与综合评价的关系非常重要。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 的核心指标是效益和投入两种指标, 其中效益指标是正指标, 但有部分效益指标在指标体系中会表现为逆指标, 如环境效益中的废水污染中的化学需氧量指标和废气污染中的二氧化硫浓度指标 等, 这些需要寻找合适的转换方法保证综合评价结果不受正逆指 标的影响。
另外, 指标形式的问题解决过程还要结合指标的同度量化进行, 否则在具体的综合评价方法下还要重新考虑指标同度量化处理问题, 不仅增加指标体系构建工作量, 而且有可能造成指标变化前后不一致的情况。
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中环境效益分指标包括反映废水污染的化学需氧量指标、废气污染的二氧化硫浓度值、噪声污染中的声限值等。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中社会效益分指标包含消费者满意度、社区满意度等程度指标。上述列述的 指标都属于定性指标, 因此需要考虑对这些定性指标如何定量化的问题。
定性指标定量化的方法有很多, 根据量化时的具体对象不同, 定性变量的量化方法可分为 “直接量化法” 与“间接量化法” 两种。直接量化法包括直接评分法、尺度评分法、德尔菲法、模糊统计法等，间接量化法包括分类统计法、定性排序量化法等。并且, 定性指标定量化不仅是指标量化问题，还体现了一种评价策略, 甚至需要考虑评价心理活动因素等影响。如果某个层次甚至整个评价指标体系中定性指标特别多, 则可以把定量指标分级转化为 定性指标（定量指标定性化）, 最后再把综合定性指标转化为定量 值。定性指标定量化这种“逆向思维”完全体现了评价中的策略 思想。定性指标定量化还要考虐评价心理活动等因素影响。在对 定性变量进行量化处理过程中, 有可能涉及评价者的心理活动因 素。如当采用“直接量化法”时,量化过程中定性变量越“模 糊”，越缺乏必要的依据, 则心理影响也越大，“评分不当”情况 出现的可能性也越大（苏为华, 2000)。因此, 定性指标定量化中 要想办法尽可能避免评价心理活动的影响, 也就是说, 要求企业 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中定性指标定量化过程中需要䧉慎选 择合理、有效的定量化方法。
（1）指标无量纲化的作用。关于指标无量纲化作用，可以通 过效用函数综合评价的定义及无量纲化过程窥其一斑。效用函数 评价方法是指将每一个评价指标按照一定的方法量化, 变成对评 价问题测量的一个 “量化值” 即效用函数值，然后再按一定的合 成模型加权合成求得总评价值（苏为华，2000）。从上述描述中， 可以总结出指标无量纲化至少表现出三方面的作用：对评价指标进行价值水平转化, 消除指标量纲不同对评价目标的影响, 为后 续评价值的合成做铺垫。还可以从无量纲化过程的指标初始化方法中发现无量纲化的第四个作用：消除规模影响。因为指标初始化中如果采用合适的参考值，不仅可以消除量纲影响，也可以消除规模影响, 比如用行业最高值减去行业最低值作为离差相对化公式中的分母，分子则使用企业实际值与行业最低值的差值。无量纲化的第四个作用对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建设非常重要, 因为需要消除“数量指标”对评价目标的影响。
指标同度量化不仅用于 “效用函数综合评价法”, 其体现的这 些作用具有普遍意义。因为, 综合评价方法几乎都包括量化、加权、合成三部分, 不同的只是各综合评价方法中量化函数名称和 量化过程, 比如模糊综合评价方法中的隶属函数其实与效用函数 综合评价中的无量纲化函数是完全相似的, 隶属函数可以看作一种效用函数; 灰色系统分析法的白化函数其实就是一种无量纲化方法, 因此灰色系统分析法完全可以看作“效用函数平均法”的 一种; 神经网络系统法或遗传算法本质上还是“无量纲化结果的 加权非线性合成” (苏为华，2000)；甚至更进一步，如果将多元 统计方法抛开其权数构造过程, 多元统计综合评价模型也可以视 作效用函数综合评价方法的一种形式（苏为华, 2000)。
(2) 无量纲化方法的选择。关于指标无量纲化方法选择问题, 需要明确两点: 一是同一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可以采用不同综合评 价方法中的同度量化方法, 二是在采用同一综合评价方法的指标 中也会采取不同的同度量化函数。 不同综合评价方法具有不同的同度量化方法, 但这并不影响 同一个综合评价指标体系采用不同的无量纲化方法。
无量纲化函数形式取决于具体评价指标的变动性质, 没必要要求同一个指标体系中的所有指标必须采取同一种无量纲化函数 形式。也就是说, 一个评价体系中采用了多种不同类型的无量纲化函数本来就很平常。
在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中同属于环保投资效益分指标又包括经济效益、环境效益和社会效益等子指标, 这些子指 标的原始值具有不同特点：经济效益子指标表现为 “数量指标”, 环境效益子指标则表现为 “数量指标” “程度指标”等, 社会效益 也表现为 “数量指标” 和 “程度指标”并存的特点。解决这些指标不同的方法除对指标优化外, 还需要通过不同的无量纲化方法 处理, 如 “数量指标” 采用效用函数综合评价中的无量纲化函数 法, “程度指标”可以采用模糊综合评价中的隶属函数法等。
同一综合评价方法中也可以使用不同的同度量化函数, 如效用函数综合评价方法中的同度量化函数有递增型、递减型、常数及混合型等, 再比如模糊综合评价方法中的隶属函数包括有模糊统计法、增量法、多相模糊统计法、相对比较法、对比平均法、函数法（模糊分布）等（汪培庄、李洪兴, 1996）。所以，虽然在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中某层指标采用同一综合评价方法中的同度量化 函数, 但具体指标的变动对评价目标的价值水平变动贡献不同, 为了更真实表现出具体指标与评价目标间的变动关系, 需要相应 选择合适的同度量化函数。也就是说, 采用同一综合评价方法的 指标采取不同的同度量化函数也非常正常的。
（3）无量纲化方法选择影响分析。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中指标形式多种多样, 如包括 “数量指标” “程度指标” 等, 要根据具体指标形式选择不同综合评价方法中的同度量化方 法。但是同一形式指标变动也可能产生评价目标价值水平的不同变动, 即需要分析同一形式的各指标与评价目标价值具体关系, 从而选择合适的同度量化函数。
以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中的环保投资效益的子指标为例：环保投资经济效益子指标基本表现为 “数量指标”，适合 效用函数综合评价方法进行同度量化。环保投资环境效益和环保 投资社会效益子指标由于较多表现为 “程度指标”，采用模糊综合评价方法进行同度量化比较合适; 基于环保投资效益层面, 其控 制的三个子指标也要按一定方法同度量化。环保投资环境效益指 标大多是 “程度指标”，其对企业环保投资效率的价值贡献开始大致表现为线性递增, 但当所有环境效益控制指标达到最高值后将 保持不变, 用函数则表现为一个线性递增函数加常数函数的混合 形态。环保投资社会效益虽然同环保投资环境效益指标类似，但 其变化过程有不同之处, 限于利益相关者等各方的压力, 企业环 保投资社会效益开始缓慢增长, 但如果企业环保投资高于其他企 业, 则利益相关者对其赞誉会大幅上升, 即企业环保投资社会效 益会快速上升, 当利益相关者对企业环保投资的评价达到一定程 度后再上升就会又趋于缓慢, 所以用函数表示则为正 $\mathrm{S}$ 型递增形 态。因此, 需要对企业环保投资效益的三个子指标合成前采取不同的同度量化方法。 总之，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中各层指标同度量化方法要根据实际情况选择, 不必拘泥于“一刀切”的思想。 当然，指标合成模型也是设计或选择无量纲化函数时应该考虑的 因素。
（二）指标的设计
企业环保投资经济效益指标设计
在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中，企业环保投资经济效益准则层指标可分解为直接经济效益和间接经济效益两个方 案层指标, 但对这两个方案层指标需要进行专门设计。
前文对直接经济效益和间接经济效益的概念已有描述, 不再教述。这两个方案层指标同企业环保投资总投人子目标层所控制 的三个方案层指标的计算总体范围相同, 笔者主张指标只涵盖企 业本部范围, 以便与企业环保投资环境效益和企业环保投资社会 效益保持一致, 界定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中所有指标 的时间范围均为一个财政年度。如前所述, 直接经济效益方案层 指标包括但不限于资源的使用节省，环保产品的销售收益, 废” 综合利用产品产值等具体指标, 另外实践中公开披露的符合 直接经济效益内涵的其他指标也应该加以统计。由于直接经济效 益指标采用货币量化, 其包含的具体指标可以直接合并计算。间 接经济效益包括但不限于免受环境行政处罚、免交超标排污收费， 投资项目的环保功能使得环境税收和排污费的减少、相关利息节 税, 由于企业环保获得的政府环保方面的补贴、奖励等具体指标, 其余情况同直接经济效益。
企业环保投资环境效益指标设计
企业环保投资环境效益准则层指标包括的各方案层指标可以 直接借鉴采用实践中相应的指标内容。根据相关研究文献, 实践评价环境质量状况指标有两类: 环境质量等级状况和环境质量达 标状况。环境质量等级状况指标在进行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时 优于环境质量达标状况指标，理由有如下五个方面。
(1) 各指标的达标情况会形成二值数据, 即达标或不达标。 这样的数据区分度不强, 不利于较多单位环保投资效率评价。
（2）环境质量等级状况是综合指标, 而环境质量达标状况大 多是针对某一个指标或某一类污染物, 综合性不强, 如果按环境 质量达标状况指标全部反映, 则会出现具体指标激增情况。如空 气质量等级状况可用空气质量指数表示，如果用环境质量达标状 况表示, 则需分别表述二氧化碳、二氧化硫、粉尘等多项达标指标, 不利于空气质量状况方案层指标的评价。
(3) 环境质量等级状况指标避开了行业等特征影响, 便于跨行业企业间的环境质量比较, 而环境质量达标状况指标难以完成 该任务。以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行业和电力、热力的生产和 供应业为例，这两个行业排放的气体污染物不同，黑色金属冶炼 及压延加工行业排放的废气主要表现为烟粉尘, 而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业排放的废气主要表现为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如果 这两个行业间企业在环境效益方面比较时用达标值比较, 很可能 就会出现烟粉尘达标与二氧化硫、氮氧化物达标对比的㿟尬现象。 但这些发气指标都可以纳人空气质量指数等级指标中, 并且空气质量指数的内梅罗思想可以实现不同废气排放指标进行环境效益比较的效果。
（4）采用环境质量等级状况指标可以简化指标体系层次, 如果方案层指标的 “出度” 指标为 1 , 就可以直接把方案层指标降为具体指标层次。
（5）采用环境质量等级状况方便后续的指标量化过程, 也便于后续综合评价合成模型的选择。
当然, 在比较不同企业废气活染排放产生的环境质量状况中, 如果使用污染物排放浓度实测值衡量效果会更好, 因为这种数据体现的是一种比值关系, 是相对化数据, 除不受行业限制外, 还避免了规模带来的影响。只要企业公布了相同的污染物浓度实测 值, 就可以即刻比较其环境效益。只是这种数据原来在企业各种 公开的信息中很难获取, 限制了该方法的运用。我国环保部于 2013 年 7 月 30 日公布的《国家重点监控企业自行监测及信息公开 办法》给使用该方法提供了契机，本书构建的企业环保投资效率 评价指标体系就尝试使用污染物排放浓度实测值作为企业环保技 资环境效益指标。
企业环保投资社会效益指标设计 企业环保投资社会效益指标就是考虑与企业外部利益相关者对企业环保投资效果的评价方式。根据评价实践, 企业环保投资 社会效益指标大多采用非价值形态的指标, 这符合构建企业环保 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要定性指标与定量指标相结合的原则。但是, 其各方案层指标包括多种非价值类型的具体指标。多类型指 标在合成评价中比较繁琐, 比如社会类方案层指标包括企业参与 环保等社会公益活动情况, 公众对企业环境信息公开的评价, 为 社会提供的环境教育计划或材料的数量, 从社会调查获得的好评 级别, 各类环境纠纷规模和次数等具体指标。这些指标有的是描 述性指标, 有的是等级量化指标, 有的是数字量化指标。这种类 型多变的具体指标在合成评价中确实难以处理, 多类型指标中有 的具体指标明显受规模或行业特征影响, 比如消费者类方案层指 标包括环保产品的销量具体指标, 大规模企业的环保产品销量可 能会比较小规模企业的环保产品销量要大, 但大规模企业获得的 消费者环保投资评价不一定比较小规模企业的消费者环保投资评 价高。 非价值形态指标采用模糊等级评价思想合成是一种比较好的 合成方法, 但是多类型指标不利于非价值形态的指标形成稳定的 模糊评语等级。如社区类方案层指标包括企业参与所在地区环境 保护的方针及计划, 企业与社区及公众开展环境交流活动情况等 具体指标, 这些指标很难形成很好的模糊评语等级, 因为如何划分企业环境交流活动水平就是一个大问题。 综合看来, 各方案层指标采用满意度等级评价指标比较合适, 该指标实践中也时常出现, 不受规模、行业特征影响, 也比较适 合采用模糊合成评价模型, 并且与企业环保投资环境效益指标相 同, 这种做法也可简化指标体系层次深度。
总之, 根据特定的企业环保投资利益相关者采用环保投资满意度等级评价指标作为其具体指标。需要强调的是, 这里的满意 度数据并不直接采用企业在各种社会责任报告中公开的利益相关者满意度评价, 而是根据具体研究情况, 设计合适的评语等级,以合理量化各社会效益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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